和祀

寄云浮声,空谷残响

【神经脉络组】殉道

【神经脉络组】殉道

研究员INTJ & 战地记者INFJ

有INTP和ENTP的友情客串,INTP的戏份有点少,就没打tag

有cb辩论组的感觉,但主体还是神经脉络组

思维混乱,逻辑死亡,欢迎评论,但别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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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J第一次见到INFJ的时候,INFJ正坐在书桌前,轻轻念着一句诗。

 

 


这是INTJ进入研究所的第六年,六年前他接受了半路转行来他专业的INTP的邀请,毅然从东方奔赴到西北边境。两个人都是聪明人,尤其INTP,对于真理近乎天赋般的直觉与纯粹专注的思维让他们在证明最初提出的猜想的道路上小有成就,然而却也正是这份纯粹,造就了今天的局面——INTP为了取一份重要材料只身赴险,在穿越大陆中部某战争中的两国时被当作可疑人物抓了起来。

无论是为了INTP还是那份资料,INTJ都必须亲自去接回来。与INTP不同的是,他提前联系了大学同窗ENTP做接应。这位毕业后就出了国,现在貌似在某个国际组织里担任要职,对方在听明白事情始末后满口答应,条件是INTJ以后要无条件答应他一件事。

 

初春时节的天气极不稳定,前两天的气温甚至有了十几度,偏偏在他接近交战国边境这天下了雪。INTJ在略显空旷的道路上将车速提到一百四,心中莫名升起的烦躁让他有些不安。他关闭了播放着古典乐的车载音响,在沉默中复盘着出发前就制定好的计划。

两个小时后,他顺利入境,并安全通过了两三个岗哨,到达了ENTP与他约定的会面地点,刚准备给对方打电话,就被人敲了敲车窗。他回过头,ENTP正抖动着他的骨折眉毛,看口型是喊他下车。他从善如流地与ENTP交换了位置,边望着窗外,边听ENTP介绍战争的近况。

这是他第一次来战区,ENTP对于充当临时导游有十分的热情,就着周围的景物滔滔不绝。直到他们准备穿越距离驻扎的军队最近的一小片居民区时,ENTP才终于讲到了重点。

“抓住INTP的是本地军方的势力,我已经帮你打好招呼了,但是你得明天才能领他走,有些流程需要他配合走完。不过不用担心,至少现在不用担心,他人和材料都还好好的……”

在听取关键信息时走神显然不是INTJ愿意做的事情,但ENTP的声音却控制不住地在他耳边低了下去。他在汽车越过某栋棚屋时仿佛见到INFJ——尽管对方只穿着一件最普通的灰色衬衣,他的白发也在战区足够醒目。

在他还没从那一闪而过的身影回过神时,ENTP挥手狠狠拍了他的肩膀。他回过头,看到对方幽怨的眼神:“你居然在我说话的时候想别的,INTJ,我不是你最爱的人了吗?”

INTJ平静地移开目光,对他说:“你好好开车。”

 

 

INTJ是在大学的时候结识的INFJ,两个人在阴差阳错之间同时选了西方哲学这门课程。INTJ的课表排得很紧,上西哲的这天尤甚,在他到教室的时候,单独的空位已经没有了。他挑选了较为合适的第三排,就坐在INFJ身边。

年轻时候的INTJ还不像现在这样对外界的一切缺乏良好的反应,上西哲的老师又是马哲坚定的信仰者,于是INTJ上课的日常状态就是举着本尼采低着头读,不时揪住老师的几个不严谨发言低声嘲讽。

或许是出于好奇,INFJ一直在听课之余观察着他,INTJ对此听之任之,因为他并不觉得他每次都会坐在INFJ旁边。然而第二次课他卡点进入教室时还是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与上次同样的位置且身边同样还有余座的INFJ。他走过去,INFJ对他温和地笑笑,说:“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来了,还好这个座位没有白占。”

 

二者之间的友谊由此开始,并一直持续到了大学毕业。他们探讨的主题包含文学或哲学中各种学派的理论,甚至包括某些玄学领域。最初一段时间的话题发起者往往是INFJ,经过两三次称得上畅快的探讨后,INTJ也慢慢开始主动向INFJ寻求交流。

从很小的时候,INTJ就开始隐藏自己。父亲对他常年不闻不问,母亲由于曾经经历过丧子的打击导致精神极不稳定,对他的管教近乎操纵。他将真正的自己深藏在虚假的微笑之下,与同学老师虚与委蛇左右逢源,悄悄修改了自己所学的专业乃至最后填报的大学,直到真正来到外省才告一段落。

他不愿意提起这些过去,只在INFJ表达了“INTJ是个很温柔的人”的言论后简单提了一下表明自己不是什么好人。

但INFJ对外界有着过度敏锐的感官,同时又足够温和耐心。尽管INTJ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冷静自持,在面对INFJ的时候,还是会有一种在被看穿的感觉,而INFJ的情绪又是内敛的,这让他进一步产生了一种对自己逐步失控的错觉。

 

唯一一次INTJ觉得自己窥得了INFJ的内心一隅是在某次学生会外出团建之后,他架着开场就醉了的INFJ回到他们的房间。他将INFJ放在床上安置好,自己洗好澡出来后就看见对方安静地坐在床上直勾勾地盯着浴室看,见到他出来后又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INTJ被盯得莫名其妙,面对这样的INFJ却也觉得新鲜,于是大大方方坐下准备看看INFJ打算做些什么,却突然发现INFJ的眼神从原本的迷茫变得哀伤起来。

“他们都不理解,INTJ,我不是圣人,我的善并不是纯粹的。”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能看着苦难在这个世界上扎根,能觉察到它的存在,但我无能为力,我只能尽可能帮助他人,来换取我自己短暂的心安。”

INTJ怔愣了一瞬,回忆起了白天某人起了个话头,大家短暂地对INFJ的温和纯良表达过赞赏。

“这并不是你的错,INFJ……”INTJ皱着眉准备反驳,话刚出口就又被打断。

“我付出的与我获得的并不成正比,我明明什么都还没有做成,却可耻地接受了他人的赞扬。”

“可是INFJ,至少你正走在这条道路上,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你获得的所谓心安也只是你用来维系自己,让自己能继续走下去的必要条件。”INTJ再次试图安抚他。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希望我去拯救,如果别人并不愿意被我帮助,我却执意要帮助他,那就是不尊重他的选择,我不希望这样。”

INTJ很快理解了INFJ的想法,一面感慨喝醉的INFJ也不好打发,一面宽慰自己用不了多久他就会睡着了,并试图跟INFJ捋清自己的思路。

“不会的,INFJ,大多时候你都是正确的,在我的眼里你并没有不尊重他人的选择,做正确的事情并没有什么不对。”

“那你为什么不让我救你。”INFJ突然抬起头,直视INTJ的眼睛。他转换话题的速度让INTJ有一瞬间陷入了空白,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发觉自己已经开始反驳了。

“你救不了我的INFJ,这个世界的内在就是悲剧,你明明看得到这悲剧的内核,就该明白没有人能逃得掉。至少我绝不可能逃掉,在这样的悲剧中探求自我的意义就是我活着的唯一意义,我关心的只有我是谁这一件事,而你,并不需要对我负责。”他勉强维持着自己冷静的外表,言语却控制不住地激烈,“我目前所经受的所有痛苦都源于我自己,除非我死了,否则这痛苦不会终结。”

随后他们双双陷入沉默,过了很长时间后,INFJ试探着开口:“INTJ,你是不是生气了?”

“没生气。”INTJ瞪着眼睛干巴巴地吐出这么一句,然后在对方开始流露出明显的笑意后把人轰进了浴室。

 

后来他们默契地都没再提起那天发生的事情,两人的相处模式也照以往那样继续下去。毕业后INFJ考去首都深造,而INTJ则选择留在本省的研究所完成硕博连读——他本就是从首都考出来的,当初选择在这个省读大学也是因为他所感兴趣的领域在国内最高级的研究所就坐落在该省——在INFJ邀请他一起去首都的时候,INTJ是这样回答的。

“要不你留下来陪我?”INTJ望着明显有些不舍的INFJ,难得开了句玩笑,然后便发现对方似乎真的在认真思考这件事。

“INFJ”他叹口气,叫他的名字,“我们都不能停下脚步。”

但INTJ还是接受了INFJ交换临别礼物的建议,甚至为此特意托自己的高中同学从希腊带回了来自德尔菲的月桂枝,而INFJ交给INTJ的是一本手抄诗集。

“我们不能停下,但我希望你看到这本诗集时能想起我,想到还有人想去救你。”

他果然还是被看穿了,INTJ想。虽然他不需要也不相信自己会得到所谓的救赎,但他确实不排斥INFJ的记挂,于是他也没有拒绝对方落在他额头上的一个浅浅的吻。

 

尽管最后他们还是失去了联系。

 

 

晌午时分他们抵达了当地的武装,并在ENTP的带领下无比自然地蹭了部队的干粮。傍晚的时候军队又押了一些人进来,INTJ一眼从人群中认出了INFJ的身影。他很快移开了目光,平静地目送这队人离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ENTP将手臂搭上他的肩膀,欠欠地问:“这里边有你认识的人……那个白头发的?”

“他是INFJ。”INTJ干脆地回答。

“INFJ?!他不是你大学时候的相h,呃不是,好朋友嘛,他怎么在这里?”ENTP问。

“不知道。”INTJ如实回答,“帮我把他也捞出来,我付你报酬。”

ENTP的眼睛亮了:“好啊。不过他现在身份不明,我风险很大啊,你得再答应我一件事。”

“太贵,”INTJ思索了一会儿,“不如来打个赌,我赌他一定是被误抓的,输了的话我就答应你,赢了的话,这单免费……”

几分钟之后,INTJ迎来了明显失落的ENTP,他告诉INTJ,确实是误抓,INFJ是战地记者,各种证件也都很齐全,只是当时还没来得及拿出来就被按住了。因为身份不像INTP那样复杂,当场就被放了。

“我叫了我的人送他回记者站,不用谢我。”ENTP在离开前补充道。

 

第二天一早,INTJ顺利接回了INTP,ENTP把他们送出了国境,INTJ恢复了以往朝九晚五做实验的生活,直到半个月后INFJ敲开了他的家门,他才直到ENTP当初跟他说的“不用谢”其实是字面意思。

“好久不见。”INFJ站在门口对INTJ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INTJ凝视着他,却也没真狠下心把人关在外面,只是一言不发地从冰箱里取了茶罐,并用眼神示意对方在客厅老实等着。

当他端着茶杯走回去的时候,INFJ正在打量着他家客厅的布局。他将茶放在INFJ手边,坐在沙发的另一侧,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等待对方先开口。

“ENTP说是你让他帮我的,他说你担心我。虽然知道你应该有办法确定我的安全,但我还是问他要了你的地址,想着等工作结束以后亲口向你道谢。”

说谎。INTJ还是没有说话,只是错开眼睛不去看他。沉默了不到一分钟,INFJ便缴械投降。

“好吧,其实……其实就是我想来见你,并没有那么多理由。如果说一定要有理由的话,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当初并不是主动与你切断联系。”

其实INFJ心里是有猜测的,当初他刚成为战地记者不久,第一次去前线就挂了彩,手机也连卡带机废了个彻底,等到办理了新的电话卡,买完新手机后,再打INTJ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用其它联系方式发送消息也石沉海底,他大概能想到应该是INTJ在自己手机报废期间恰好更换了号码,却总控制不住去想,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万一对方只是简单地想要断绝联系呢?

但他绝对问不出这样的话来,所以他能做的只是告诉INTJ他的态度。

“我不是,我……如果冒犯了,我很抱歉。”他在心中叹了口气,补充道。

恍惚间,INTJ有种回到了大学的感觉,在他们每次就某个问题进行过探讨后,INFJ总会找补上这么一句。在他回神之前,他的身体本能地已经回答了:“不是你的错,是我先更换了号码。”

“你就是当年报纸上曝光了倒卖军火的二道贩子的那个徐述?”

INFJ带着惊讶点点头,他原以为INTJ不太会关心这些。

INTJ了然。他大概能想得到INFJ在发现自己换了号码后的心路历程,事实上他也差不太多,无非就是觉得可能是对方单方面不想继续交流下去了而已。然而自己明明在其它事情上都讲究有始有终,偏偏在INFJ的身上选择了回避。

“还有一件事情。”INFJ观察着INTJ的表情,试探着开口,“你能不能收留我一下。”

 

那天以后,INFJ正式登堂入室,起过程在INTJ的口中用“吊诡”二字完全概括。尽管长期分离并没有使他们从前的默契消磨,但INTJ也万万没想到INFJ会分外平和地将ENTP惯用的话术手段用得得心应手。

首先晓之以理,说明自己身为战地记者在外时间远多于在家,且收入大部分捐给了战区灾民,完全没必要多租一间房,紧接着动之以情,提起久远前的那次团建经历,不给INTJ反应的空间,最后一记直球,表明自己志向依旧,彻底断绝INTJ拒绝的可能。

“我知道你不需要我救,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能帮你什么,但是你总该给我看着你的机会。你自己告诉我的,即使我做不到,我也应该走在做这件事的路上。”

我当初可不是这个意思,INTJ这样想着,却还是默许了INFJ的请求。他有点恋旧,且对自己身边熟悉的人物一向心软,对于这件事,INFJ甚至比他自己认识得更加清楚。

 

如INFJ所言,他的工作性质注定他没办法在家里呆太久,往往刚从战地回来不到一周,就又要奔赴记者站。而INTJ大部分的白天都泡在实验室,且进展过好或过差都容易导致他在研究所过夜。

在不忙的时候,他们会借助网络进行交流。INFJ会给INTJ拍一些看起来不那么令人难过的照片,而INTJ在休息的时候也会给他分享一些日常。某一次INTP路过INTJ的休息室,无意间透过窗户看到INTJ对着手机扬起的不止一个像素的唇角,摘下眼镜擦了好久,戴上去后又确认了一遍,悄无声息地快步离开了。

那天INTJ离开时,INTP叫住了他,犹犹豫豫地问:“INTJ,你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在战争中死去……”

INTJ没有对INTP隐瞒过INFJ的存在,他这话问的突然,却也合理。然而他竟是完全都没有想过这件事,好像INFJ并不常提起他工作的危险性,自己也就可以忽略了。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也是他自己的选择。”他平静地回答,“他不会后悔死在这条路上,而我……”

“我当然会继续活下去,我还有事要做。”

 

往后的日子还是照常过着,INTJ没有刻意追问INFJ战地的实情,只是告诉他不必有任何顾虑,什么都可以跟他分享。直到某一天中午,INFJ给INTJ发了一个十秒左右的短视频,与他所在的记者站一街之隔的大楼遭到定点轰炸,在硝烟燃起的顷刻间化作一片废墟。

“我快要回来了,INTJ,具体的细节让我回去再讲给你吧。”他紧接着发道。

他果然在周日晚上出现在了INTJ眼前,但却什么都没有说。INTJ接过他的行李,把他轰去洗澡。等到他出来时,在厨房看到了冒着热气的饭菜,附带一杯同样温热的牛奶。

“没想到你还会做饭。”INFJ朝INTJ笑了笑,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眼泪却先一步落了下来,他试图伸手抹去,却没能成功,只能苦笑着道了声抱歉。

“INFJ,我现在就在这里,你什么都可以告诉我,比如,现在你想得是什么?”他伸手搭上INFJ的肩膀,凝视着对方的眼睛。

长久的沉默后,INFJ尝试找回自己的音调,带着点哽咽回答:“我只是……只是在想,我怎么配……”他看向INTJ,迎上对方难得温柔下来的眉眼,像是受到了什么鼓励,眼泪又掉了下来。

“我有一个同事,爆炸发生的时候就在那里……”

“我当然知道我什么都做不到,我弱小,甚至伪善,因为我分不清我现在的悲伤中到底有多少是为了我死去的同事,有多少是为了那些苦难中的人们,又有多少,其实只是在悲哀我的无能。”

“或许我更应该死在那里……但我还有事情没有做完,INTJ,我不害怕死亡,但我害怕自己死的毫无意义……”

回应他的是INTJ落在他眉间的轻吻。

“这个世界的重负太沉了,一个人担不起的;这个世界的愁苦太深了,一颗心受不了的。”他听到INTJ背诵着王尔德的童话,“但是你在前行,INFJ,你的所有疑惑都会得到解答,会有更伟大的存在为你加冕。”

“但你应该并不想要这个……”INTJ微蹙了下眉,“我为我之前的说法道歉,但是,INFJ……”他本想说至少我不会那么轻易死去,却被莫名的情绪压倒,没能说出口,只叹息似的说出苍白无力的安慰,“别怕,都会过去的。”

 

INFJ这次的假期比较长,足足一个月,没事做就监督INTJ的作息,甚至跟到了研究所里,就欠让INTJ跟着自己一起请长假。偏偏这人又足够懂得分寸,从不单独出现在任何工作区域,白天的时候除了叫INTJ吃饭午休外,大部分时间都在INTJ给他收拾出来的休息室里拿着个空本写写画画。INTJ在吃饭的时候偷偷瞄了两眼,发现他画的是一脸严肃的Q版INTJ。

最可气的是,对方发现他在看后还大大方方地翻到了第一页,开始逐页介绍他的INTJ观察手册,从INTJ实验遇到瓶颈绕着实验台转圈圈,到INTJ一本正经地盯着数据抓头发,看得INTJ恨不得将本子当场销毁。


 再次分别的那天,INFJ将完成的观察手册郑重地交到INTJ的手中,INTJ一忍再忍,终于控制住了自己,没把本直接丢到他脸上。他将行李箱交到INFJ手里,INFJ接过以后,朝他露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容。

“我没事的,不必为我担心。”他说完转身离去。INTJ望着他离开的方向,突然想起他第一次见到INFJ时,对方念过的诗句,那一瞬间他感慨宿命的奇妙,似乎INFJ的一生已然蕴含其中。

“我将是众人,或许谁也不是。” 


半个月后的某天,ENTP打来电话,那时INTJ刚醒不久。他问INTJ今天去不去研究所,INTJ回答说去,然后就听见ENTP笑着对他说,太好了,INTJ,你该兑现自己的承诺了。

INTJ几乎瞬间恢复了清醒,安静地等待着电话对面ENTP的要求,却听到对方用难得严肃的语气说:“这个月之前和INTP吵一架,越激烈越好。”

INTJ想了想,明白了ENTP的意图。他从容地整理好仪容,踏上了前往研究所的道路。ENTP一直在他到达研究所后才挂断电话,挂断之前轻笑了一声,对他说:“再见了,INTJ。”

 

这个月的最后一天,INTJ进入了研究所时,见到了已经收拾好东西的INTP。

“数据已经送去了安全的地方,我要离开了,你……你还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他望向INTJ,语气中带了一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颤抖。

“不要害怕,这只是一次别离。”INTJ凝视着INTP,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

INTP点点头,目送他走进了休息室。

 

整整一天的时间里,INTJ都在休息室里证明自己之前和INTP讨论过的一种猜想,尽管他知道这毫无意义——他只是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而已。

在机械的计算中,他的开始漫无目的地回忆以前的事情,他出生,他逃离首都,他认识INFJ,他对INFJ说,我们不能停下。

事实上他们确实谁都没有为了谁停留,INFJ从不曾停止奔赴前线,他相信即使有一天INFJ会退下岗位,也只会因为他无力继续前进,就像他自己如今坐在这里等待着属于自己的死亡那样。

但他至少不觉得孤独,因为他发现,自己远比表现出来的更在意INFJ。

这一瞬间他突然很想同INFJ说说话,他掏出手机,给INFJ发送了一条消息。

“不要为我悲伤,我只是得救了。”

下一刻,他看到了无比鲜艳而热烈的红色,充斥了他整个视野。

 

Fin.

 

 

 

关于剧情的一些补充:

  1. 大学期间INTJ认为INFJ会逐渐导致自己失控完全就是自作孽,当时他身边比较相熟的除了INFJ就是ENTP,但对于INTJ来说,ENTP疯得太明显(这里指内在的理想与外在社会的冲突造成的贩剑外表与内在的自毁倾向等),只有INFJ将道德观划得不能再正,他不相信自己也能遇到这么……纯良的人,于是他下意识地把小时候学会手段用在INFJ身上,结果反而把自己搞得疑神疑鬼,甚至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
  2. INFJ念的诗是博尔赫斯《梦》里的一句,原本应该不是文中的意思,只是觉得很合适就拿来用了。
  3. INTJ魔改的童话是王尔德的《小国王》
  4. 绕着实验台转圈圈和抓头发属于个人行为,不要上升所有INTJ。
  5. INFJ在一年后死在了战场上。他跟着的部队遭到了敌方伏击,被包了饺子。他是死于M249,连中了四五枪,防弹衣被打穿了。

 

一点想说的:

最开始有这个脑洞的时候其实只是想到了“假如他在战争中死去”这个不算问题的问题,“他”可以指亲友,知己,恋人等等,本来只是想就着这个脑洞写一两个片段,结果一不小心,变成了好几个片段……

神经脉络组一直都给我一种,能够互相理解,却又从本质上背道而驰的感觉。他们都在追逐着自己认定的东西,甚至可能会出现相似的情绪和思考,但终究也只能短暂同行。在文中的两位都很清楚这件事情,所以他们之间最出格的暧昧举动就是亲吻额头这种比较内敛的行为。但这么写起来可能就会显得有点无聊,有点……刻意(?),还请原谅。

差不多就是这样。

也欢迎各位来回答这个问题,如果愿意的话。

Ps:战地记者和研究员真的都是非常非常累且残酷的工作,本文由于笔力问题没有办法完全体现,如果有对这两个职业感兴趣的,推荐去B站观看相关人员的访谈,如果有从业者恰好看到这篇文并且觉得被冒犯到了,在此诚挚地向您道歉。

 

特别鸣谢及与本文基本无关的创作小剧场:

特别鸣谢技术指导与精神支持INFJ同志,如果不是小朋友一直帮忙提建议并鼓励我接着写,像这种一时兴起搞的文我个鸽子可能早就咕咕咕了。

然后以下是关于起名的一些悲伤又好笑的事情。

起因是INFJ被骰娘针对领了好多活以后又输给了我。

我:INFJ帮我给文想个名字吧。

INFJ:呜呜。那就叫呜呜吧。

INFJ:在战场角落里的呜呜

我:?INFJ不要迫害INFJ

INFJ:当呜呜照进战场、愿世间所有呜呜与你环环相扣

我:好,太好了。我会在后记把这些话如实记录。

 

然后下次投骰子我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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